鉴明月🌙

敲下半块月亮。

【太白x龙井】酿月

              



* 太白鸭x龙井虾仁​

* 江湖侠客x隐士。






「风月不言说,已动人心魄。」





(壹)




这是龙井捡到白琊的第二年。


同样的初春,同样的屋前,同样的老树枯枝。一年前的白琊半边脸浸着鲜红的血,硬撑着踉跄走了几步,朝他勉强扯出个笑,而后跌倒在尚未消融的雪地里。


若不是生得俊,便浑似个前来索命的惨死鬼。


龙井向来对江湖的恩怨情仇毫无兴趣,否则也不会隐居于这偏僻的一隅之地,是以他看见白琊的第一反应便是当场将门阖上,将白琊希冀的目光隔绝在了门外。


“……”


白琊还没摆好求救的姿势,开口要说的话便被骤然阖上的门拍了回来。


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颇有些苦中作乐地想。再忆及那恍似浸了料峭春寒的碧青双目,只觉哪怕匆匆一眼也教人难以忘怀。


龙井关上门后才觉不妥,他瞧了眼已经阖着的门,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推开它,将白琊扶了回来。


白琊昏过去的前一刻看见的便是龙井手上握着的雕着茶花的折扇,以及龙井俯身时拂过他脸侧的青绿穗子。


他嗅到了点儿浅淡的茶香。




(贰)




白琊是个江湖人,还是个剑客,龙井从他指上卧着的厚茧与肩上横着的疤痕上看得出来。


他也见过白琊舞剑。


白琊腰间别着只葫芦状的酒壶,无事时他便经常拿出来喝上几口,似乎里面装着无穷无尽的酒。白琊真正在龙井面前舞剑的那天,他正将酒壶里的酒液倾倒在剑身上,以酒洗剑,那柄剑在酒液的浇洗下折出道透亮的光,隐有嗡鸣之声。


​倒是柄好剑。


白琊见龙井来了,握着剑的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挑眉问他要不要看他舞剑。龙井朝他颔首,倒也没告诉白琊他现在看起来像只花里胡哨的孔雀。


白琊的剑招与他的人一样,带着一股子的狂气,只可惜锐意太过,便显得锋芒毕露起来。他抬手挥剑时恰有清风为伴流云相和,云袖倒卷霞芒,寒剑斜催落日,连袍襟都被动作带起的风吹得猎猎作响,引得长剑铮鸣,仿佛连天河都能横剑截断。


剑舞至正酣,白琊忽的转身抬臂,剑锋劈开长风,将他身后开得正盛的一簇桃花儿斩了下来,那时恰有天光从剑身倾泻而出,照得白琊满目清明。


龙井从他目底看到了一片恣意潇洒的盛世江湖。


是了,那毕竟是有鸿鹄之志的人,迟早会飞去更远阔的天地。他这么想着,便轻声夸了句好,闷着口气转身走了。


那时龙井只顾想着心底那股闷气的缘由,不曾见到他转身时,白琊因他的一句夸赞而亮起的双目。





(叁)




龙井喜茶,白琊喜酒,按理说应当也没甚么共同的话语,但诗酒茶本就是一家,他俩赋诗时也会指点对方几句。白琊闲暇时会去品品龙井的茶,龙井也会与白琊小酌几杯,但也只有几小杯罢了,偶尔贪杯便醉得不知今夕何夕。


白日里刚下了一场春雨,晚上恰空气清新,夜色浓如深谭,弯月则是其中清亮亮的一笔,他们在庭院里欣赏夜景。


白琊抱剑靠在树上,歪着脑袋向龙井看去,却见龙井啜了口茶,抬眼瞧他,“一年了,你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


白琊眨了眨眼,他平日里总是半阖着双目,眼睑投下的阴影映在眼睛里,显得他难以接近,此时他眼睛睁开了,又认真盯着龙井,便亮得有些惊人。


“那你江湖里剑圣的名声——?”


龙井刚说完便意识到自己错了,果然白琊“啧”了声走到石桌旁,将剑放在了桌上,自己在龙井对面坐下了。


他痛快地饮了几杯,道:“惯有谣诼或青眼,何须他人置一言?若我当真这般在意名声,我早在伤好后就该走了。”


“如我这般荒唐之人,大抵世人皆称愚道妄,我若个个都去在意,那还有甚么意思?”


“愚妄这个词并不适合我,若非要来形容,那便是——”


“非狂非我。”


龙井一时无言,他早清楚白琊本就是这样的人,他惯有的浪漫与恣意早就刻到骨子里去了,大抵别人骂他狂妄他也能一边畅快大笑一边朝他道不能辜负他人钦我狂。


“只是这庸庸众生里,还有一个特殊的人。”


白琊又饮了几杯,他伸长了手,指尖堪堪触到龙井带着点儿粉的发尾,“你要不要听听是谁?”


“春风还在,”龙井将折扇展开,抵在唇上,遮住了唇角的笑意,“不必与我言。”


他见白琊神情恍惚,以为他喝多了,便又朝他道,“你醉了。”


​白琊不再去看龙井的眼睛,他低着头盯着龙井身前的杯子,那里龙井眼底的笑意干干净净映在水底,漂亮得像一弯酿好的新月,“是,我醉了。”


他于朦胧醉意里抬手欲图摘月,清辉碎了满杯,被他舀来酿上一坛好酒,待来年春与龙井同饮一壶,自此愿不复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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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拉郎小能手(。)

这对应该叫什么?白龙?白井?太白龙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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